形而上学读后感

时间:2021-01-17 14:47:42 读后感 我要投稿

形而上学读后感

  “形而上学”的意义可追溯到亚里士多德所谓的“第一哲学”,形而上学与形上境界。以下是形而上学读后感,欢迎阅读。

形而上学读后感

  形而上学读后感1

  对于我这样纯粹依靠自学的人来说,《形而上学》有些过于深奥了,形而上学读后感。一部分原因在于,我缺乏对古希腊各家流派的了解,缺乏对于一些哲学基本概念的理解。另一部分在于,著作的翻译似乎是使用了半白话半文言,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抛开这些不说,我半年多的努力毕竟是有些收获的。

  亚氏的《形而上学》影响深远。对于我个人来说,最主要的事体会其名学分析的思路。各派哲学分歧的一个重要来由,大都是对于同一名词涵义的不同理解。抽象名词虽然有着自己通俗的含义,但是大都非常模糊,在不同的范畴内讨论往往会有不同的意思。哲学家则可以赋予其特定的意义,从而用其构架自己的哲学体系。所以,在于意见不同的人讨论哲学问题时,应穷究其每个字词的含义,以理清其思想。在思考问题时,也要明确地界定每个词汇,这样也可以是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。

  相比较于柏拉图的意式论哲学(抽象而具有普遍性的意式凌驾于个体之上,以一统多)与毕达哥拉斯的数论派哲学(以抽象的数为本体),亚氏以独立的抽象意式与抽象的数皆不能脱离具体物质而存在。譬如说“桌式”须结合具体的材料才能形成桌子,而数则需配合具体单位进行度量方有意义。

  亚氏以“四因”来解释一切:物因、式因、动因、极因。

  物因是构成具体事务的质料,如桌子的本因是木或大理石、铁球的本因是铁。

  式因的含义是“一事物之所以该事物”,如,桌子之所以是桌子在于它的形状与功能、铁球之所以是球在于它是圆形的。式因是抽象的,而非具体的“某张桌子的形状”或“某个球的形状”。特别地,灵魂是人的式因(本因是肉体),但亚氏认为灵魂同时也是本体。这种含混的说法也许来源于他的老师柏拉图,读后感《形而上学读后感》。亚氏认为式因是不能脱离具体事物而独立存在的。

  动因。“实体在亚氏那里是运动生成的结果,而不是某个现成的东西。而实体生成后也会发生运动和变化。运动的原因就是动因。”【引用傅正同学】这在《形而上学》中所述甚少,似乎在《物学》中更有详论。

  极因。极因是世界的源动力,也是世界上全部变动、万物生灭的原因。极因是永恒的。只有至善至美方能永恒,故亚氏谓极因曰“本善”。终极的本善是“元一”,它本身没有原因,它是最早出现的原因,是一切的原因,本善推动着世界前行。

  “亚氏将学术分为理论、实用、生产三类”【引用“译者附志”】,以理论为最高尚,理论又分为数学、物学、哲学,亚里士多德以哲学为“第一原理”(物学为“第二原理”),并且给出了哲学的若干主题,称此为“智慧”、为“哲学”。

  “古希腊思想的发展渊源于‘神话’,故常含混地称神话学家为哲学家,含混地称‘神话’为哲学。使哲学脱离诗与神话而具有明晰的内容,成为庄严的名词,正式苏格拉底—柏拉图—亚里士多德所从事的学术研究方向。”【引用“译者附志”】后人也称“形而上学”为“第一哲学”。

  这样一部宏伟巨著,又是与久远的年代写就,在我们今人看来难免会有些瑕疵。以我粗鄙的理解,目前只是提出三点怀疑:

  一、亚氏以实体为研究范畴,在说明永恒实体时曾引用星辰为例。而星辰亦非永恒,则亚氏的例证不足。这还是由于当时的科学不发达所致。事实上,人类至今为能发现永恒的物质存在。就连人类自身都不是永恒的。

  二、亚氏既说本善推动一切,“世上各物并非各自为业,实乃随处相关。一切悉被安排于一个目的”,又说“奴隶与牲畜却大部分蠢蠢而动,无所用心,并不转为某些共通的善业而一齐努力。”【引用“卷十二·章十”】这明显的矛盾我认为不像是一贯谨慎的亚氏所犯下的错误,但书中并未就此作出更多的说明。难道“共通的善业”并非“本善”?我不得而知。

  三、也许是我理解的不够透彻,但我以为亚氏没能严格地证明出“本源”即为“元一、本善”。甚至,他对于各个学派的本源说作出的反驳,大都以“这说法将引起诸多疑难”而将其否定。就我读过的其余几部哲学著作(尽管寥寥无几)来说,也没有任何一部能够给出即为完善的关于世界本源的证明。

  我认为本源说是无法证明的,一切本源说都只不过是哲学家所作出的阐述,有相对合理或不合理之分,却没有什么对错。

  这里,我有一个也许是荒谬的想法:哲学的价值,不在于多么正确地解释世界,而在于对于世界的,合理的并且是美的阐释。哲学体系连接着现实(合理性)与终极(美),将两者结合在一起。

  当然,也许我现在的这个想法还很幼稚,将随着阅读和思考的增加而改变。

  形而上学读后感2

  自实证主义兴起之后,形而上学便不断面临各种形式的诘难1。20世纪的后期,随着"后形而上学"2等提法的出现,形而上学似乎进一步被视为已经终结或应该终结的 历史 现象。然而,作为对存在的"总的看法"(康德:《任何一种能够作为 科学 出现的未来形而上学导论》,商务印书馆,1982,第168页),形而上学的消亡与否,并不仅仅取决于 哲学 家的拒斥或疏离;人类思维的历史早已表明:"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形而上学"(同上,第163页)。在这里,更有意义的也许并不是对形而上学表示哲学的轻蔑或憎恶,而是从 理论 的层面沉思形而上学何以存在(何以会有形而上学),历史上的某一种形而上学能否归结为形而上学的惟一形态,把握真实存在的形而上学是否可能,等等。这种哲学的追问,也可以看作是对形而上学本身的进一步反思。

  在其逻辑学中,黑格尔将存在视为起点,并由此展开了他的本体论的学说3。黑格尔所讨论的"存在",首先具有逻辑范畴的意义,而有别于具体的实在,从"存在"出发的本体论,也相应地主要表现为逻辑的 分析 。然而,本体论的逻辑展开并不仅仅是一种思辨推绎,它在某种意义上植根于现实的关系;以"存在"为本体论的逻辑出发点,同时也折射了现实世界中"存在"的本原性。

  存在着这个世界或有这个世界,这是对存在作进一步追问的逻辑前提。从常识的层面看,"有这个世界"是不断为生活实践所确证的事实;从哲学的层面看,关于世界是什么、世界如何存在等等的辨析,总是基于世界本身的存在,绝对地否定世界的存在,往往很难摆脱哲学的悖论:如笛卡尔已注意到的,当一个人否定或怀疑世界的存在时,这种否定或怀疑本身已确证了某种"在"(怀疑者及其怀疑活动本身的"在")。海德格尔曾将"为什么在者在而无反倒不在"视为形而上学的基本 问题 或最原始的问题,(参见《形而上学导论》,商务印书馆,1996,第3-4页)这一问题同样以存在的本原性为前提:惟有"在者"已在,追问在者之"在"才有意义。

  对存在的探究,既展开为"为什么在者在"这一类终极根源或原因的追问,也涉及具体的知识领域,后者与经验之域有更切近的联系,其形态往往呈现多样的特点。在近代的知识分类系统中,知识领域通常被区分为所谓 自然 科学与 社会 科学、人文科学等(前近代的知识系统虽然不一定有这种近代意义上的学科分类,但按近代的分类标准,亦可归入相应于以上类别的形态),而每一种知识的分支又常常对应于存在的某种形态。以自然科学而言,物 理学 主要把握存在的物理形态(波、粒子等),生物学以生命存在为主要对象,化学着重考察原子的化合和分解,如此等等;若进一步细分,则物理学、生物学、化学等学科尚分别包括电磁学、量子力学、核物理学、植物学、动物学、分子生物学、物理化学等分支,这些学科领域各自又指向不同的存在形态。同样,作为社会科学的 经济 学、 政治 学、社会学等学科,往往也分别地指向社会存在的相关方面(如社会的经济结构或经济运行过程,社会政治体制,个体、家庭、社区及其相互关系等)。

  以存在的某一或某些形态为对象,特定的知识领域总是有其界限,物理学把握的是光、波、粒子等物理现象,生命的新陈代谢、原子的化合分解等往往在其视野之外;同样,生物学、化学、以及经济学、社会学、政治学等学科,也有各自确然的对象,彼此之间往往界线分明、各有定位。知识形态的这种特点并非仅仅见于近代,在近代的知识分类尚未形成之时,"知"即已表现出对存在加以明分别异的趋向,庄子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:"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。譬如耳目鼻口,皆有所明,不能相通,犹百家众技也,皆有所长,时有所用。虽然,不该不遍,一曲之士也。"(《庄子·天下》)百家众技,可以理解为不同的知识形态,它们各自涉及存在(包括日用常行)的某一方面,无法涵盖其他(皆有所长、不该不遍)。广而言之,每一特定的知识领域所指向、所达到的,都只是存在的某一方面或某一层面;当人的视域限于这一类特殊的知识领域时,存在也相应地呈现片面的、分离的形态。

  这种分离的形态,也体现在对人本身的理解上。人既是追问、理解存在的主体,又是"为它的存在本身而存在的"存在者,(海德格尔:BeingandTime,StateUniversityofNewYorkPress,1996,p10《存在与时间》,三联书店,1987年,第15页)作为存在者,人同样也以整体性为其特征,并包含多方面的规定。然而,当人成为知识的对象时,他往往同时也被分解为互不相关的不同方面。对生物学而言,人无非是具有新陈代谢等功能的生命体,在经济学中,人主要是财产关系、生产活动等承担者,在社会学中,角色往往被视为人在社会结构中的存在方式,在心理学中,意识及其活动则构成了人的主要规定,如此等等。可以看到,知识层面的人,主要呈现为某种单一或特定的形态:他或是生物学领域的对象,或是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者;或呈现为意识的主体,或定位于某一或某些社会角色;是此则非彼,彼不能易此。在这里,存在的分离伴随着人自身的单一化或片面化。

  如何克服存在的分离性?这一问题所涉及的,是如何超越具体的知识领域,由关注特定的存在形态,引向对存在本身的沉思和领悟。在亚里士多德那里,对存在本身的沉思,曾被规定为第一哲学,以区别于对自然界或感觉世界中事物特定性质的 研究 。如所周知,亚里士多德用以研究存在本身的著作,后来被其著作的整理者安排在《物理学》之后,并冠以"形而上学"(metaphysics-意为"物理学之后")之名,而与之相关的第一哲学,在尔后则被泛称为"形而上学"。1

  宽泛而言,作为对存在本身的研究,形而上学或第一哲学的特点在于越出特定的存在视域,从整体或总体上对存在加以把握。亚里士多德在其《形而上学》中曾指出:"有一种学科,它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以及这种存在因自身而具有的属性。这种学科不同于任何其他特殊的学科,那些特殊的学科没有一个普遍地将存在作为存在来对待。它们把存在的某一部分加以截断,研究这一部分的属性,例如数学便是这样做的。"(Metaphysics,1003a25, The BasicWorksofAristotle,RandomHouse,1941,p731)在此,亚里士多德将一般的存在理论与特殊的学科区分看来,并注意到特殊学科的特点在于以分门别类的方式,对存在加以研究,一般的存在理论则从普遍的(总的)方面把握存在;后者(研究作为存在之存在的学科),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形而上学。亚里士多德的以上看法,同时也彰显了第一哲学整合存在的理论特征。在谈到哲学与存在的关系时,黑格尔也曾有类似的论述:"哲学以思想、普遍者为 内容 ,而内容就是整个的存在。"(《哲学史讲演录》商务印书馆,1981年,第一卷,第93页)这里所说的哲学,即包括作为存在理论的形而上学1,而"整个的存在",则指存在的统一形态。在逻辑的层面上,对"整个存在"的把握,无疑适合了扬弃存在分裂的理论需要。

  康德曾指出:"人类精神一劳永逸地放弃形而上学研究,这是一种因噎废食的办法,这种办法是不能采取的。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形而上学。"(《任何一种能够作为科学出现的未来形而上学导论》,商务印书馆,1982年,第163页)但他同时又区分了独断的形而上学与科学的形而上学,认为只有通过批判,才可能使形而上学成为科学。(同上,第160-161页)康德的以上看法既对形而上学是否必要的问题作了肯定的回答,又注意到了形而上学的形态并不是单一的。相应于对存在的不同理解,以存在为沉思对象的形而上学确乎可以区分为不同的形态,其中,抽象与具体之分无疑更具有实质的意义;而对抽象形态的形而上学的批判考察,则是澄明具体形态的形而上学的逻辑前提。

  以存在的整体或总体把握为旨趣,形而上学每每展示为多重进路。历史地看,在哲学思维滥觞之时,对存在的统一性的探求便已开始,而这种探求往往又以追问存在的终极本原为形式。 中国 哲学史上的五行说,便可以视为对存在本原的较早追寻。《尚书·洪范》已提出五行的概念:"五行:一曰水,二曰火,三曰木,四曰金,五曰土。水曰润下,火曰炎上,木曰曲直,金曰从革,土爰稼穑。润下作咸,炎上作苦,曲直作酸,从革作辛,稼穑作甘。"这里所涉及的是五种物质元素,《洪范》分析了这些元素所具有的润下、炎上等不同功能,并将其理解为事物的性质(咸、苦、甘等)所以形成的根源,由此从一个方面表现出对存在本原的追溯。西周末年,五行说又有了进一步的 发展 ;作为基本的物质元素,五行往往被理解为万物之源。(参见《国语·郑语》)

  在中国哲学尔后的演进中,万物之源往往被归结为气。王充已指出:"万物之生,俱得一气。"(《论衡·齐世》)"天地合气,物偶自生"(《论衡·自然》)即现象世界中的一切存在,都以气为其实体,万物均为气运行作用的结果。气与万物的关系具体表现为气聚而为万物,万物又复归于气:"两仪未判,太虚固气也,天地既生,中虚亦气也,是天地万物不越乎气机聚散而已"。(王廷相:《慎言·乾运》)"有聚气,有游气,游聚合,物以之化。化则育,育则大,大则久,久则衰,衰则散,散则无,而游聚之本未尝息焉。"(王廷相:《慎言·道体》)万物终始于气,气构成了存在的终极根源;特定事物有衰有散,但作为本源的气则始终存在。

  类似的观念也存在于西方哲学的传统之中。古希腊米利都学派的泰利斯即把水视为万物的原质,认为一切事物均由水构成;1赫拉克利特以火为万物之源,认为世界在过去、现在和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;恩培多克勒进而作了某种综合,肯定万物都由土、气、水、火四种元素构成。这些元素与中国哲学中的五行无疑有相通之处。在德谟克利特那里,多样的元素开始为单一的原子所取代,原子论与中国哲学的气论虽然有所不同(前者趋向于对世界的机械理解,后者则蕴含着某种有机的、辩证的观念),但作为构成万物的基本单位,则又彼此趋近。

  对存在本原的如上追寻,可以看作是试图在始基或基质(substratum)的层面达到存在的统一性1。水、火、原子、气等元素尽管有本原程度上的不同(原子、气相对于水、火等似乎更为基本),但都属构成事物的质料,以质料为始基,意味着将物质元素视为宇宙之砖。不难看到,这里首先涉及世界或存在的构成:把宇宙之砖理解为存在的基础,也就是从世界的构成上,把握存在的统一性。按其实质,世界或存在的构成属于科学的论域,把存在的统一性归结为存在的终极构成,同时也意味着将哲学层面的问题转换为科学领域的问题。当哲学家把原子或气理解为事物的本原时,他们所作的,其实是一种关于世界构成的科学假设,建立于这种设定之上的存在统一性,似乎亦未能完全超出特定的科学论域。事实上,如 现代 的基本粒子理论对世界构成的解释属于物理学等具体科学一样,以原子、气等说明存在的本原,在相当程度上也带有科学解释的意义:尽管解释具有某种思辨的形式,与严格意义上的实证科学有所不同,但透过其自然哲学等思辨外观,我们所看到的,仍不外是一种与科学处于同一序列的特定视界。

  从另一方面看,在质料的层面追寻万物的始基或基质,同时展开为一个还原的过程,即从事物既有的、完成的形态,向其最原始的构成回溯。当哲学家试图从始基出发建构存在的统一时,他们同时也将存在的统一归结为从既成的形态向其原初形态还原。按其本来意义,肯定存在的统一,包含着对多样性的合理定位,而多样性的定位则以确认事物的丰富性为前提。然而,向原初始基的还原,却意味着回归某种单一的存在形态。在"水"或"火"成为万物的始基时,统一的世界便被归结为单一的"水"或"火";以"原子"为构成万物的基本质料,则存在的统一性便被理解为其原子构成的单一性。把握存在的统一性的本来意义在于超越一维或单向的视域,但在还原的形式下,存在似乎依然被置于一维或单向的视域。

  以质料为存在的始基,主要是从对象世界本身寻找存在的统一性。对统一性追寻的另一种方式,是以观念性的存在为出发点。中国哲学中所谓心外无物论,便含有在"心"的基础上达到存在的统一之意。当然,"心"也可以指一种意义视域,而以心为本,则相应地指存在惟有进入意义视域,才构成意义世界。但就其在"心"的基础上整合存在而言,似乎仍带有向某一类存在形态(观念的存在形态)还原的性质。另一些哲学家以感觉为最本原的存在,所谓"存在即是被感知"即表现了这一趋向。尽管感觉论的立场在一些哲学家(如休谟)那里导向了对传统形上学的存疑,但化存在为感觉,本身也体现了对存在的理解。相对于涵盖诸种精神现象的"心",感觉无疑具有更特殊、更特定的性质,将感觉视为本原性的存在,意味着将存在统一于某种特定的精神现象。

  水、火等质料与"心"、感觉等精神现象尽管有观念形态与非观念形态的分别,但当二者被理解为存在的本原时,蕴含于其中的思路又具有了某种相关性:二者都表现为在一种或一类存在之上建构世界的统一性。当然,以质料为统一始基,体现的是一种质料的还原,它在向初始的存在形态返归的同时,又渗入了某种科学的视域;以"心"、"感觉"为终极的存在,则可以视为精神或观念的还原,相对于质料的还原,向特定精神形态的返归无疑更多地显示了一种思辨的趋向。

  扬弃存在的分离性、把握存在统一性的另一种形式,是预设和确认普遍的大全(thewhole)。大全是其大无外的总体,它往往被视为存在的最高统一形态。在这方面,布拉德雷(F.H.Bradley)的看法具有一定的代表性。布拉德雷对现象(appearance)与实在(reality)作了区分,认为关于现象的知识是不真实的,终极的实在是绝对(theAbsolute)。从形式的层面看,"绝对"不包含逻辑矛盾,它是一,是整全(awhole),而非多。作为整个存在,它包含着差异,但又并不为关系所分离,相反,关系形式在任何地方都指向统一,这种统一蕴含着超越关系的实质总体(asubstantialtotalitybeyondrelations)。宇宙中的一切差异都和谐地存在于作为整体的绝对之中,在它之外,什么也不存在。(参见AppearanceandReality,ChaptersXIIIandXIV,London,1916;又见TheIdealismTradition,EditedbyA.C.Ewing,TheFreePress,1957,pp135-143)这里首先可以看到对个体间分离形态的扬弃及对统一性的追求,而存在的这种统一性,又是通过无所不包的绝对而达到的。作为整体或总体(thewholeortotality),绝对既统合个体,又将个体间的关系纳入自身,具有凌驾于一切特定存在的性质。

  在中国哲学中,同样可以看到指向整体的思维趋向。《老子》一书便有如下论述:"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,独立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,强为之名曰大。"(《老子·二十五章》)这里包含着《老子》一书对道的理解:"混成",表明道具有统一而未分化的特点;"先天地生",指出其在时间上的超越性或无限性;"寂兮寥兮",彰显了道无特定的、感性的规定;"独立不改"意谓道不依存于他物而以自身为原因;"天下母"隐喻着万物对于道的从属性,"大"则从总体上突出了道的统一性、整体性或普遍的涵盖性。未分化、超时间、超感性等等,或多或少凸现了道与特定存在之间的距离,《老子》在此前提下强调道的整体性、涵盖性(大),无疑使道同时成为超然于具体存在的大全,而由此实现的统一,也相应地呈现出某种抽象的形态。

  无论是布拉德雷的绝对(theAbsolute),抑或《老子》的道,作为统一的大全,显然都具有封闭的性质。这种封闭性表现为绝对或道将一切存在置于自身之中,无一物能出乎其外。在这种存在形态中,事物之间的关系往往仅仅具有内在的性质,而无外在性,布拉德雷便直接了当地指出了这一点。在他看来,关系只有在整体(thewhole)的基础上才有意义,一旦承认关系的外在性,便会陷于逻辑上的无穷后退:将关系R视为关系项A与B之外的一种存在,则R本身也成了关系项,于是在A与R之间又会出现关系R1,而根据同一道理,在A、R、R1之间又会有R2,以此类推,将导致层层后退,因此,外在关系缺乏实在性。1对关系外在性的截然否定,往往使个体的实在性很难得到定位:当个体与关系完全合而为一时,它便同时融合于大全之中而失去其相对独立的性质。事实上,在各种形式的大全中,我们确实可以一再看到整体对个体的消解。

  如前所述,作为存在的统一形态,大全同时被规定为终极的实在。终极既有至上之意,又意味着已完成,后一意义上的终极,与大全的封闭性彼此相关。完成表明存在过程的终结,在此意义上肯定大全的终极性亦包含着对过程的漠视。当《老子》强调道"先天地生"时,作为统一形态的道便被赋予非过程的性质。同样,布拉德雷的绝对(theAbsolute)也略去了时间之维,表现为既成的、静态的存在形态。

  在如何扬弃存在的分离、达到存在的统一这一问题上,以质料为本原与预设大全、总体固然呈现不同的思维趋向(前者试图通过向始基的还原而达到存在的'统一,后者则通过大全、总体对个体、殊相的超越而实现统一),但二者同时又包含着某种共同之点,即不同程度地将存在的统一理解为同一。向质料的还原,意味着在某一种或某一类存在形态上,整合全部存在,其中蕴含着从多样性到单一性的转换1;以大全、总体为统一的形态,同样以消解个体、殊相等等为前提。在此意义上,无论是向质料的还原,抑或对大全的追求,都以存在的自我同一为实质的内涵,二者在试图克服存在分离的同时,似乎都未能对差异、多样性等作出合理的定位。

  形而上学的以上形态,无疑具有较为传统的特征。较之传统的形而上学,当代的分析哲学表现了不同的视域。从注重语言分析的立场出发,分析哲学对传统的形上学较多地持批评的态度,但与逻辑实证主义截然拒斥形而上学有所不同,分析哲学的一些代表对形而上学表现出某种宽容性。首先可以一提的是奎因。奎因认为,科学的理论都蕴含着某种本体论的立场,本体论的问题则可以简要地概括为何物存在的问题。关于本体论,奎因同时区分了两个不同的问题,其一是何物实际存在的问题,其二则是我们在言说中涉及的存在问题;前者属本体论的事实问题,后者则属语言使用和表达中的本体论承诺(ontologicalcommitment)问题。本体论承诺的核心观念是:"存在就是作为一个变项的值(Tobeistobethevalueofavariable)。(参见FromALogicalPointofView,HarvardUniversityPress,1980,pp12-15)奎因所说的变项,也就是约束变项或带有量词的量化变项,在命题中,这种变项是不确定的代词,它可以代表一类事物中的任何一个,但未特指某一个,而这一类事物就是变项的变域。"我们的本体论不管取得何种形式,都在’有些东西’、’没有东西’、’所有东西’这些量化变项所涉及的范围之内。""被假定为一个存在物,完全只是被视为一个变项的值。"(ibid.p13)例如,当我们说"有些狗是白的"时,指的是有些东西是狗并且是白的,要使这个陈述为真,"有些东西"这一约束变项所涉及的事物必须包括"有些白狗",而这同时也就承诺了白狗的存在。

  就其肯定命题或陈述蕴含着对存在的承诺而言,奎因的以上看法无疑肯定了形而上学话语的意义,然而,奎因同时强调,本体论的承诺并不论及"实际上什么东西存在",而仅仅关涉"某种陈述或理论说什么存在",因此,"这差不多完全是与语言相关的问题,而什么存在则属另一个问题。"(ibid.p15-16)换言之,奎因的本体论承诺所讨论的,主要是对存在的言说和表述,而不是实际的存在本身,在此意义上,奎因将"存在就是作为变项的值"这一断论理解为"语义学的公式(semanticalformula)",并认为关于什么存在的争论可以在语义学的层面展开(ibid.p15,p16)。在这里,语言的逻辑分析似乎取代了对存在本身的把握。

  从分析哲学的角度进一步探讨形而上学问题的,是斯特劳森(P.E.Strawson)。在《个体》一书中,斯特劳森区分了两种形而上学,其一是描述的形而上学(descriptiveMetaphysics),其二是修正的形而上学(revisionarymetaphysics)。在他看来,"形而上学一直常常是修正性的,而较少是描述性的。描述的形而上学满足于描述我们关于世界的思想所具有的现实结构,修正的形而上学则关注于产生一个更好的结构。"(P.E.Strawson:Individual,London,1959,p.9)所谓"描述我们关于世界的思想所具有的结构",也就是分析与形而上学思维相关的语言所具有的意义,即它不是对世界本身加以描述,而是对我们把握世界的思维结构和语言结构加以分析。尽管斯特劳森将亚里士多德和康德都归入所谓描述的形而上学之列,但这种形而上学按其实质主要应归属于分析哲学的论域,事实上,斯特劳森在其主要的形而上学论著《个体》中,即标上了《论描述的形而上学》这一副题。

  与奎因的本体论承诺一样,斯特劳森的描述形而上学所指向的,不是存在或世界本身,而是把握世界的语言及其结构。不难看到,在分析哲学中,语言取代传统形而上学中的质料或观念的形态,成为研究的基本单位,而在语言分析的层面上建构统一的世界图景,则构成了分析的形而上学的特点,这里似乎同样可以看到某种还原:存在的结构通过逻辑的分析被还原为语言的结构。与质料的还原在于追溯存在的本原有所不同,语言的还原往往导致与存在的脱节:如前所述,分析的形而上学所注重的并不是实际的事物本身,相反,在以语义为分析对象的同时,它又要求将语言的结构和世界的结构区分开来,其中蕴含着形而上学与存在本身的分离。同现实存在的这种脱节与分离,常常使分析的形而上学陷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抽象。

  从追求存在的始基,到以观念为存在的本原,从预设终极的大全,到建构语言层面的世界图景,形而上学呈现传统形态与现代形态、实质与形式等区分,但上述意义上的形而上学同时存在着某种共同的趋向,即对世界的抽象理解。关于世界的看法运用于考察世界,往往便转化为思维的 方法 ;在作为存在理论的形而上学与作为思维方法的形而上学之间,同样存在着这种联系。当形而上学以某种或某类存在形态为本原,以终极的存在为统一的大全时,它也蕴含着对世界的静态、片面等看法:向某种质料或观念形态的还原,意味着对世界的片面规定;对终极存在的追寻,则导向静态的、封闭的观念,这种抽象的存在理论运用于研究世界或存在本身,便常常转换为对世界片面地、静态地、孤立地考察,后者也就是与辩证法相对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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