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的记忆【热】
仿佛又看到了前些年的场景,故事的片段在我的脑中盘旋,依依不舍,不愿离去。
几年前,那属于爷爷一生辛劳的结晶——老屋,随着砖瓦掉落的声音不复存在。爷爷也已从那里搬走了。
此次归乡,我又回到了这个老地方,烟月虽改,余温尚存……
老屋是一个四面封闭的大院子,中间有一块小菜地。每到过年时,我们一大家子人,便会回到这位老朋友身边,感受家的温情。
在我十岁出头的时候,那个大院子,还是依旧站在那里。那年过年的时候,也许是年久电气老化的缘故吧,这个老朋友偏偏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断了电,这怎么办呀?爷爷轻轻叹了口气,背过手捶捶背,小心地从炕上挪下来,慢慢地走到老旧的木柜前,熟练地摸出几支蜡烛点上,比不上白炽灯的明亮,却能让我们看到碗里的饺子正散发着热气,流露着浓浓的年味儿。
远处的烟火璀璨,爷爷看着,满足地笑笑,默默地拿出个老旧的红包,握在他苍老的手上。我看见爷爷的眼里闪烁着孩童般的期待与老人特有的慈祥。我接过那个有些褪色的纸包,心中所想甚多,却难以言表。只是轻轻抚着他布满皱纹的脸,用力紧抱曾这样抱着我的他,趁还来得及的时候。
晚上,我盖着爷爷亲手缝制的被子,默默地流泪了。
听妈妈说,小时候,我总爱待在爷爷的怀里,一刻都不能离开的那种依恋。现在过了整整十年,我已可以触到他脸上清晰的皱纹。不禁想问,爷爷为了这个家,为了这个院子,为了子辈的幸福安逸,他付出了多少,又失去了多少?
两三年一晃而过,再回故乡,已找不到那位老人在农田里忙碌的身影;已找不到春去秋来小菜地里瓜果飘香的气息;已找不到那动听的童稚的欢闹声……
有些人,有些事,当拥有时,我们毫不在意,而当它们离去时,我们才追悔莫及,这,便是生活。
我闭上双眼,竟又是那年的烛光闪闪,掠过爷爷苍老的笑脸和腾起的饺子的热气……
有首歌唱到:”门前老树长新芽,院里枯木又开花,半生存了好多话,藏进了满头白发……”岁月催白了青丝,我留下的,尚是美好的回忆。
挥手送别这位老朋友,我的步伐不觉加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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