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诗歌欣赏:郑愁予·雨丝
我们的恋啊,像雨丝,
在星斗与星斗间的路上,
我们的车舆是无声的。
曾嬉戏于透明的大森林,
曾濯足于无水的小溪,
那是,挤满着莲叶灯的河床啊,
是有牵牛和鹊桥的故事
遗落在那里的……
遗落在那里的
我们的恋啊,像雨丝,
斜斜地,斜斜地织成淡的记忆。
而是否淡的记忆
就永留于星斗之间呢?
如今已是摔碎的珍珠
流满人世了……
----------------序
伴着夕阳无限烂漫的不舍下,夜迈着娴静的脚步依然如约翩翩而来。季节轮回,夏夜是最短的。但与我看来,在炎炎夏日里,夜便是最带给万物沁凉之感的时光了。它带给的不是像白居易夏夜宿直的那一种孤独的感觉,而是一种美的享受。
夏季的雨,有时就像一个大刀阔斧的将士,它的威仪使得人不得不落荒而逃;夏季的雨,有时又像一个无私哺育的慈母,它的滋润使得万物欣欣向荣。
当宁静的夏夜碰上了豁达的雨,一切是那般的美好。“雨轻轻弹,朱红色的窗......”,伴着这悠扬的'旋律,望着窗外雨点儿轻盈地舞动,断断续续的雨声幻化为音符在耳中跳跃,俨然是一首恢宏的自然交响乐。
在夜晚的雨,什么也都难以察觉,除了那铿然有力的声响。只需用耳朵去聆听,用心灵去感受就可以了。它缓缓地从天边卷来,如一粒粒明珠,密密匝匝的,从高处看宛如一匹华美的绮罗从云端泻下。俏皮地触碰着人们的发梢,脸蛋,手腕,双足......,然而它却使人顿生一种宁静之感,又像是轻笼着薄若蝉翼的梦,它舞动着,轻盈地坠入人们的心海之中,犹如绣花针落地。
听着这大自然的华章,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,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。那一番番别有韵味的思绪飘然而至,大概便是诗意了。海德格尔:“人应当诗意地栖居。”诗意,诗意是海子的“面向大海,春暖花开”;诗意是徐志摩的“我轻轻地招手,作别西天的云彩”......
我游离的思绪,在漫天的雨雾中穿梭。犹记起余光中先生的《听听那冷雨》,在被赋予生命的冷雨上,雨之歌的意蕴表现得更淋漓尽致。他写过:
譬如凭空写一个“雨”字,点点滴滴,滂滂沱沱,淅淅沥沥,一切云情雨意,就宛然其中了。
夏夜雨之歌,它不因你喜爱而来为你演奏,也不因你厌恶而销声匿迹。它带来的并不止是一阵清凉,而是内心的安宁。人生之路漫漫而多艰,在生活中,我们想要的太多了,还都希望能够达到一切。我要像面对雨一般的心境来对之。只有去除浮躁,多几份平静,才能体味出它的有趣和诗境,感受到它的精妙和美丽。
夏夜雨之歌,唤醒了我,提醒幸福。美就在身畔,不止是我们缺少美的眼睛,还有一份对追求美的平和之心罢了。
人生之雨,再大又如何?只需懂得:温和从容,岁月静好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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