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大学后的一个端午节,那是我第一次思乡,整夜想着家里的粽子,村里的赛龙舟,家家户户大门两旁的插艾,来不及告诉家人便订上一张回家的火车票,第二天早早地踏上了回乡的路。有时候思乡就是这么的突然,毫不防备的占据你的睡眠,长夜漫漫,乡愁油然而生。
篇一:端午节撩起思乡情
又至端午,粽情粽意思乡切!
有个美丽的地方,是住在我心里的人间天堂,那里山美、水美、人更美。而我,早已将灵魂丢在了依山傍水的小村庄。逢佳节,倍思乡,思那一草一花,一树一木,一砖一瓦。
生在那里,长在那里,如今,却是身处他乡,西望销魂。
端午节,农历的五月初五,在我的家乡亦称五月单。这天,庙宇里香火很旺,前往敬拜的人儿络绎不绝。怀着一份虔诚,揣着一份希冀,供奉上成熟的瓜果,自家秘制的粽子,还有嵌做成蛇、蜈蚣、蝎子、蜘蛛、蟾蜍图案的五毒饼,寄予来年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。
乘风扬起宣纸裁制的五彩帆,放飞梦想,扬帆理想。若有梦,勇敢去追逐。
十年前,在父亲的引导下,我小心翼翼的扬起了五彩帆,放飞了我的梦想。从此,一路前行,跌跌撞撞,一直一直行走在追逐的路途中。有泪水,有欢笑,有失望,也有希望,尽管希望很渺茫,但还是有的。既已扬起梦想的帆,没有理由不乘风使舵。
许是好多年未曾触及家乡的端午节,生在记忆里的美好都是小时候的片段,很亲切。
天还没有亮彻,我便随着弟弟一路小跑至河边,采集早露水。据村子里的老人讲,早露水为天地之灵气,日月之精华,它可以败毒、除脚气、止风湿。如此珍贵,谁愿意落后。弟弟他很能干,总是赶在别的小伙伴之前采到露水,然后集中到我拎着的水桶中。这个时候,我就是弟弟的小跟班,听他使唤便可。
几颗稀疏的星星散去了,月亮也娇羞的躲到山的那一头,天已经彻亮了。露水采集够了,顺手涝起河水洗洗脸,洗洗头,洗去污秽顿觉神情气爽。女孩们忍着疼痛拔下几根头发抛于河中,听老人讲是为了期许未来的夫君如屈原一般品德高尚。我一向怕疼,自然吝啬我的头发,一根也舍不得拔。
见别人还在洗梳,我已经悄悄溜到河岸边采起了艾蒿。听奶奶讲,端午节这天采到的艾蒿能治百病,奇效显著。如此功效,我巴不得全采了去,好治愈爷爷奶奶的长年顽固的病疾。
弟弟见我采到的艾蒿已够多,他便去别处折柳枝条了。柳枝条碧绿鲜嫩,还沾有露滴。我用竹篮装好采到的艾蒿拎起它,另一只手拎着采集到的露水,弟弟则抱着柳枝条,和其它收获颇丰的伙伴们一前一后各回各家了。
门楣、窗户、大门,还有车头,不一会儿的功夫,弟弟都已经插到了。出门走一圈,家家户户都被柳条装饰的一片碧绿汪洋。插柳条不仅仅是为了好看,更重要的是它有驱毒之意,接阳之意,还有祈求吉祥之意。这一天,不管走到哪,都能看到随风招摇的柳条,无论是行驶的机动车头,还是摊贩子的摊位上。
母亲的手很巧,确切说每一个母亲的手都很巧。这一天,她们都会为自家的孩子用彩线和锦帛缝制香囊,里面装着各种香料和药粉。手工精致,五彩斑斓,九色纷呈,无不彰显着母亲们的女红品位。我和弟弟的香囊,自然是丝毫不逊色的,母亲的女工活,那可是出了名的一绝。
不仅有香囊,还有五彩线做成的脚链和手链,戴上它可以克病防灾。
母亲她真的很细心,每年的端午节,她都准备的有头有绪。谁对我们有恩,或是有过滴水的帮助,她都牢牢记在心里。早早的准备好“追节”的礼物,感谢他们对我们曾经的帮助。自然,乐善好助的父母亲同样也赢得了乡亲近邻的登门酬谢。
如果天色还早,母亲一定会蹬起自行车,挂一篮子赶去外婆家。篮子里也不是什么美味佳肴,就是粽子、五毒饼,还有凉粉和甜醅子,但我想,重的不是礼,是心意。
又至端午,粽情粽意思亲人。
那些年,我还小,十岁左右。每年我都会采很多的艾蒿,比别人采的要多出一半,只是相信艾蒿真的有奇异功效,能包治好奶奶的病疾。
长大了,离开家,去了外地。再也没有端午节采艾蒿的机会了,奶奶的病不但没有好,而且永远的离开了我。自此,名叫艾蒿的植物,它在我心里和杂草一样,无一用处。
逢佳节,总觉得缺了些什么,是习俗?还是曾经记忆?现想来,这些都或缺。而更缺的是逝去的亲人,我最亲爱的奶奶。两年多了,仍像梦一般不肯醒来。
原来,思念一个人,一个亲人,真的和时间没有关系。
篇二:端午思乡情
一年一度的端午又到了。
早早几天,我们姐妹几个就商量,准备回老家陪父母过端午。于是一天天盼着、盼着……可真到了那天,天公却不作美——端午前后一连几天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由于老家地处偏僻的小山村,不通车路,而且山路崎岖难行,再加上下雨,路面就会变得更滑了,那样可能是走一步退三步。父亲也打来电话:“下雨呢,不要回了,带着孩子难走。年年过的一个节有什么不得了的呀。别回了,天晴了随时回都可以。”于是,我们的行程就此搁浅。
于是端午那天,我便乘车去一个小镇我妹家过。
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。一路听着车内的谈笑声,雨打车窗声,看着因下雨而变得浑黄的河水,看着因云雾萦绕而隐约可见的山头,再看看河对岸远处半山上若隐若现的老家,缕缕乡愁竟袭上心头。
记得儿时里,快到端午节,父亲便去屋后的竹林里,砍来龙竹,用竹刀仔细地刮圆润,再用清水洗干净,晾着,备着端午时用。
到端午了。母亲早早起床了,我们姐妹几个躺在老木床上听着柴草燃着的哔叭声,锅勺相碰声,闻着柴草燃烧出的烟味,还和着淡淡的糯米清香,于是,我们姐弟几个就猛吸着鼻子,吸,吸,再吸,而后就是我们姐弟几个的哈哈大笑声,随之而来的便是母亲的高叫声:“起床了,还赖在床上干啥?一个个懒鬼……”我们姐弟几个相视一笑,然后便是争衣服、抢袜子的吵嚷声。
我们几个趿拉着鞋,披散着头发,一个个跟饿鬼似的围着那锅刚蒸好的糯米。母亲挥着手里的铁勺高叫着:“过去,过去,一会杵好了吃”。然后她便麻利地把蒸好的糯米用铁勺舀到一个瓷缸里,白花花的糯米闪着油光,腾腾的热气扑鼻而来,于是我们几个又和着鼻涕使劲地吸着鼻子,母亲便又挥着手里的铁勺像赶一群小鸡一样:“去,去……”我们又稍微离瓷缸远一点。这时父亲便拿来准备好的龙竹,和母亲一人拿一根,开始杵着那晶莹的糯米,一下,一下,又一下……不停地杵,不停地翻动,渐渐地,瓷缸里起亮泡了,那瓷缸里不再是一颗颗的米粒了,而是变得很有粘性糯米团——糍粑了。于是那糯米的香和着龙竹的清香便溢满了整个屋子,我们几个的口水也越流越长了……
母亲喊了一声:“过端午了,吃糍粑了。”我们几个飞也似地跑过去从母亲手里接过她挤好的一团团糍粑,再撒上点白沙糖,呵呵,闭上眼,那是一种无穷的美味……
车继续在公路上行驶,望望家乡的小山村,老屋的房顶上也许已飘起了袅袅的炊烟,眼前浮现着儿时过端午的一幕幕,泪水模糊了双眼,我掏出手机哽咽着:“爸,糍粑杵好了吗……”